“寂寂寥寥扬子居,年年岁岁一床书”

【陆绎&王宽】玉玺


*(陆绎x王宽)


〈一〉


“当真是多事之秋。”陆绎坐在临街的茶馆中,骨节分明的手在桌上有节奏地敲着,发出“笃笃”的声音。从这家酒楼往下望去,清晰可见城中泼皮无赖所有举动,而往西南方向望,恰是王府的大门。已约莫半个时辰,他心下疑惑,他等的人,为何还不来?


陆绎从未来过这家茶馆,这是新开的。北境倭寇刚除,陆绎方才从北境回来,却又惊闻朝中出了大事。有飞天大盗潜入大内,不仅成功盗走玉玺,还欲刺杀圣上。这黑衣人身手极好,御林军中竟无人可挡,圣上震怒,命陆绎一月内寻回玉玺,且此事不能外传,故,只有陆绎和少数高官知晓。


陆绎不是没有办过棘手的案子,只是此次奉命去北境剿匪,他手下的锦衣卫皆伤亡惨重,一时竟陷入无人可用的境地。然御林军也非他亲信,这其中的调度,怕是一时不好掌握。


陆家被首辅张居正弹劾,朝中张党严党莫不对陆家虎视眈眈,若此次能顺利找回玉玺,再凭借着陆绎平定北境倭寇的功勋,陆家在朝中的地位便不可撼动。故于公于私,陆绎都只能尽力夺回玉玺,将此事平息。


陆炳告诉他,参知政事王竟之子王宽此次亦会参与寻找丢失玉玺的行动,若是有事,可与他商议。陆绎听说过王宽,秘阁七斋成员之一,高官之子,秘阁不受制于朝廷,选拔人才,并不唯才是举,相反,三教九流皆可入阁,但唯独这个王宽,与他人不同。王宽的的确确是因着天赋异禀,才被选中的。


京城中能与陆绎相提并论的名阀世家公子并不多,但王宽却是其中一个。


〈二〉


王宽刚一出府,就感受到了一股灼热的视线,他能肯定这不是错觉,不由得加快了脚步。手背在背后,暗自握紧了拳头。


蓦地,惊雷四起,大雨毫无预兆地泼了下来,天就像破了个洞,霎时间,街上的人皆四处逃窜。陆绎飞身而下,王宽抬头,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执着江南纸伞,陆绎在旁面无表情,身上的暗灰色官服颜色却更深了一层,有些濡湿。


“陆大人?”王宽有些惊诧,抬头欲作揖,陆绎闲闲抬手,直说:“不必。”雨势更大了,眼看着王宽的天青色长袍也要被雨淋湿,陆绎开门见山地说:“陆某此次,是有要事相商。先找个客栈避避雨吧。”王宽应了。


“王公子怎么如此看着陆某。”陆绎半开玩笑半认真道,客栈小厮对这二人好生殷勤,隔一会儿便来问问两位贵客缺什么,陆绎有些不耐,眉宇间尽是冷漠,王宽温和地对小厮说:“你先下去吧,别让旁人来打扰我和陆大人。”


“陆大人,您孤身前来找在下,是以锦衣卫身份,还是以令尊儿子的身份?”王宽其实猜出了陆绎此番前来的原因,玉玺被盗何等大事,他不可能不知,秘阁此次也会参与寻找丢失玉玺的行动,只是他必须先搞清,陆绎是敌是友,因为他也与旁人一般,深信锦衣卫并非是善茬。他是儒生,对锦衣卫存在一些偏见也是有的。


陆绎看王宽对他心存戒备,却也不恼,只是看着王宽的眼神竟带着些许赞赏,他常年身居高位,习惯了不信任他人,身在昭狱,且年少时为了成为锦衣卫,早也已经习惯了不信任别人,以及,不被别人信任。


陆绎语气平淡,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淡漠,“陆某竟被如此戒备。陆某深知自己身在锦衣卫,常年于黑暗中行走,但陆某心里总相信,纵使身处黑暗,内心也应有光才好。这世道清明了,也就不需要我这样的人存在了。”


陆绎刚一说完,突然见王宽的神情突然有些激动,王宽甚少有情绪,这样大的情绪波动还是少的。到底是比自己年轻,陆绎心想:“此事,怕是成了。”


王宽没想到陆绎竟然跟他有一样的想法,他被掌院告知不能轻易相信身边任何人,可他却与陆绎一般,执意认为,虽身处黑暗,却要向往光明。


其实秘阁和锦衣卫有何不同?不过是行事方式不同罢了,存在的根本目的却是一样的。一样的为圣上排忧解难,只不过一明一暗。其实对于陆绎,王宽是钦佩有加。同年纪的世家公子,都不肯入锦衣卫,可他年幼时却听说陆绎是自请入锦衣卫的,虽说是世袭之位,可他知道,陆绎若是拒绝,陆炳是不会执意要求的,思及此,王宽对陆绎的赞赏更多了一层。


“陆大人,有幸能与大人一同查案,是在下的荣幸。此事秘阁也会参与,王宽愿助大人,早日寻回丢失玉玺。”王宽朝着陆绎作揖,陆绎心下欣慰,连忙扶他,二人似是有种相见恨晚之意,叫了酒菜,竟不自觉聊到了日落时分,抬头看见街上雨已停了,突然感受到瓦片有些松动,似是有人在窗檐上走,陆绎身手极快,霎时间纵身而出,却没想过王宽比他更快,陆绎的嘴角不自觉地有了弧度。


好戏开始了。

评论(14)
热度(83)
  1.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任尔咚嘻 | Powered by LOFTER